宗教與藝術 · 信仰生活

與「恰似你的溫柔」在「燈火闌珊處」相遇(下)

陳錦言

[續上文]

《聖經》是天主愛的千言萬語,一封給世人的情書,所以,百讀不厭。無獨有偶,歌曲背後原來還有故事,創作人梁弘志是天主教徒,作品常隱含福音信息,表達對天父的愛,如蔡琴《恰似你的溫柔》、《讀你》、《跟我說愛我》等發放正能量,憑歌寄意的膾炙人口之作,都是出自其手筆。

曲終人散,但餘音不絕……

近日,正翻閱《天主教教理》,教理提醒按天主肖象受造的人,「一直在尋求天主……所有宗教都為此作証:尋求天主是人天性的需求」(ccc2566),在他內尋找他,實在自然而然,非常本能的反應,事有湊巧,不久前有位老師說,尋求天主不用呼天搶地,更不在乎石破天驚,他離我們不遠,在萬物中,一直臨在及等待,只要願意選擇,便能隨心所欲親近,輕而易舉近在咫尺,「凡尋求天主的人,就可發現若干『途徑』去認識祂……人們也稱這些途徑為『天主存在的証據』,但這些証明並非自然科學所尋求的証明……這些令人接近天主的『途徑』,其起點就是受造之物:即物質世界和人」(ccc31)。

突發奇想,念到王國維的《人間詞話》,作者認為古往今來,實現大事業、大學問,必經三階段,包括第一階段:「昨夜西風凋碧樹,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」(《蝶戀花》晏殊),指尋找初期,心裡茫然的不確定性;第二階段: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」(《蝶戀花》柳永),描述追尋中困難重重,仍在所不惜堅持,勇往直前;第三階段:「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」(《青玉案》辛棄疾),幾經磨練,果然找到了,還有意外驚喜。

有學者指,上述詞意表面寫兒女私情,實質表達懷才不遇,王國維卻賦予這些宋詞新生,透徹地、巧妙地,演繹了他對人生的看法。某程度上,這三階段與信仰生命的成長,何嘗不是異曲同工?而「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」的境界,與上文所論不謀而合,更值得反省和默想:踏破鐵鞋無覓處,尋尋覓覓千百遍,仍舊落空,剎那間,卻居然在燈光稀落中,找到了,是偶然?是巧合?還是「恰似你的溫柔」的主,早已佇立在微暗闌珊處,期盼漫不經心的你和我?

因為「我們生活、行動、存在,都在祂內」(宗 17:28),而且「你們求,必要給你們;你們找,必要找着;你們敲,必要給你們開,因為凡是求的,就必得到;找的,就必找到;敲的,就必給他開」。(瑪7:7-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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